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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变成了一只鸟儿?那只小鸟,现在还不能展翅翱翔_1
小弟变成了一只翱翔的鸟儿
《云归楼》
马宇龙 著 浙江文艺出版社 2021年10月
作家史铁生说，其实，死，不过是活着的时候的一种想法。其实所有的困境，包括死，都是借助于你自己的这种恐慌来伤害你的。活着的人对于死亡，都有一些惊人的语录。事实上，他们都无法体会与死亡临界的生命体验。此刻，我正在路上，冷风嗖嗖，背面是生，前面是死，我的体重就这样迫使我赶赴一场关于死亡的约会。
邝天尽就是这样死的吗？
像我一样，从楼上坠下来，懵懵懂懂，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没有来得及说“不”，就已魂飞天外。一个六岁的孩子，生命才刚刚起步，就把自己交付给了大地。
近些年，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止一次能梦见小弟弟邝天尽。天尽出生的时候，全家人欢天喜地，他的到来给从不绽放笑容的母亲带来了微笑，从天尽的身上，我看到了母亲的另一面：柔情、深情、细言细语。父亲邝野说，无穷无尽，希望邝家子孙满堂，代代相传，无穷无尽。在那个物资极度匮乏的年代，本应是添一个人就少一个馒头的困顿与苦涩，而天尽的到来却洗刷走了这种苦涩，给予我们的欢乐与超于物质的精神慰藉。
小弟弟邝天尽的夭亡曾让我产生无数次的幻觉，我一度错误地以为弟弟是在跟我玩藏猫猫，也许他正藏身在我伸手可触的地方暗笑；我又错误地以为弟弟是一口气逃离了村子，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不小心迷路，正像一只无头的苍蝇和我一样纠结于一种寻找；我还错误地以为弟弟并没有死去，只是我做了一个噩梦，而梦往往都是反的。这些感觉非常真实地不停在我脑中回荡，可是我明知道这些的确是错觉，但潜意识里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逼着我去相信这些错觉。
邝天尽简直就是一个天使。他不到一岁就会微笑，六年来，他很少大声啼哭，无论熟人、生人谁抱上都会用一只小手拨弄你的头发，显出一副非常友好的样子。而且，天尽是大家公认的天才，四岁的时候，父亲已经教他认识了好多汉字，父亲觉得这孩子是一块读书的料，就在他的身上多投入了精力，还差两个月才满五岁的他，就被父亲送进了小学，果然，一年级的课程他只用了半个学期就学完了，而且每次考试都是满分。到了二年级，他不仅熟练运用加减乘除，而且《归园田居》倒背如流。在学校里，老师同学都很喜欢他，大家都愿意和他玩。他在很小的时候就表出现这样巨大的亲和力，不能不让人感到惊讶。
那时候我正读初中，向坡中学和他的小学基本就在一个院子里，中间就隔了一道玉米秸秆做成的栅栏。所以，我和上二年级的邝天尽几乎就是在一个学校里。虽然每天上学、放学都是我牵着他的手，一路去，一路回，但是课间里我还是要从玉米秸秆的栅栏里钻过去，看看他。
课间十分钟，大家常常围着看他在操场上滚铁环。那铁环是父亲当初给我用一根粗钢筋做的，我玩过后，天昊玩，天昊玩腻了，就成了天尽的专利。他学得很快，刚开始爱玩得了，就连上学的路上都是滚着铁环走，一路上铁环哗啦哗啦地响着，即使凹凸的路面和水坑也不能阻挡。热闹的课间十分钟是天尽的舞台，他和孩子们一起跑着、笑着、闹着，笑声、铁环声，响成一片。
二年级第一学期，学校搞建修，拆了栅栏墙，中学小学合并要建一幢楼，这在那时候可是一件惊天的大事啊。因为那时候就是周原县城都没有几座像样的楼房。向坡乡中学教学楼是全县学校中的第二幢楼，第一幢是周原县中学去年刚建成的教师宿办楼。两幢楼房都是由周原县建筑工程队建设，砖混结构，里面看像是窑洞，顶子是拱形的。
年底的时候，楼房主体就形成了。然而，一件开天辟地的事情却成了我们家的伤心所在。那天放学后，谁也没有注意邝天尽是什么时候爬到楼顶子上去了。后来同学说，天尽一直给他们说，那上面有鸟叫，要是能捉住玩该多好啊。
天尽是怎么掉下来的，没有人看到，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趴在楼下面的破烂砖头堆上血肉模糊了。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他送到医院，就直接进了太平间。
母亲先是哭，继而大骂，骂父亲，骂学校，继而骂我。父亲瘦小的身体缩在屋子的一角，哆嗦个不停。已经上四年级的邝天昊一股热血涌上头顶，他直接冲进了校长家，把校长的鼻子打得流了血。
天尽就这样悄悄离开了我们，他如花的笑容和活泼的样子我们再也看不见了，按照乡俗，未成年不能进入祖坟，只能找一张席子卷了埋在庄稼地里。
来年开春，向坡中学的教学楼落成了，周原县政府在那里举行了隆重的奠基仪式。听着震天的鞭炮声和锣鼓声，胡子黑黑的父亲再也禁不住了，他蹲下身子纵声大哭，哭声压过了鞭炮声和锣鼓声。之后的多少年，父亲邝野都没有搬进这幢楼里来办公，他一直守在那间漏雨走风的土坯房里，直到和土坯房一起使命完成，回家休息。
也许母亲的胃癌就是那时候遭遇内伤而慢慢形成的，她的刚强让我佩服，其实她很早已经明显感觉腹部疼痛、泛酸、烧心了，可她就是跟谁也不说，一直在自己心里硬扛着。就是这硬扛才耽误了治疗，当我们发现她日渐消瘦却有些浮肿时，可恶的癌细胞已经扩散转移了。
我觉得生命就像是一片叶子，太轻了，寒霜来临之际，萧萧的秋风，就是一道紧似一道的催命符，催促它快快谢幕。我在下坠的疾风中，努力屏住呼吸，大张着的嘴奋力呼吸，耳朵被空气摩擦得疼痛无比，此刻，这个世界只有疾风，此外，一无所有。
天尽，我的好弟弟，你在那边还好吗？此刻你能看见我正在向你飞来吗？你是为了一只小鸟而攀上那座半成品楼的吗？你是不是也喜欢飞翔？最终你是变成了一只鸟，翱翔在高高的天穹。现在我也变成了一只鸟，正在天空寻找你的翅膀。
钱前，我高中同学，身高一米五五，喜欢留长发，抽雪茄，喝烈酒，美院毕业后先在工艺厂上班，后来调到了韩阳市群艺馆。我到韩阳上班后最初的那几年，我们经常厮混在一起，一起下馆子，喝酒，唱歌。
我喜欢钱前的性格，爽朗、率性，天不怕地不怕，在高中就有钱疯子的绰号。和钱前在一起，我就是不开心也能开怀大笑。真正和钱前疏远是在我有了戴欣嫚之后，钱前说，我是典型的重色轻友。我也不想，可是我不能不重色轻友，因为戴欣嫚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生命体验。我甚至在心内深处后悔在大学里为什么不桃花灿烂一次？婚前的周末是属于我和钱疯子的，而婚后的周末则属于我和戴欣嫚，钱疯子只能在正常上班时间见缝插针地和我聚一次了。
那样的日子平淡却有滋有味，最快乐的事是我和钱疯子背着画夹去天逸山上采风。
这样快乐自在的日子在我调进市委办公室后就再也没有了，代之而来的是如山的材料和成堆的文件。尤其刚开始的一两年，很尴尬，我连个简单的请示和报告都分不清，更不用说什么会议纪要、领导讲话和典型发言材料了。我是学理科出身，虽然自认为读过不少书，文章也写得文通字顺，但是写公文材料对于我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
内容简介
作家马宇龙的长篇现实主义题材小说，也是一个抑郁症患者的“精神档案”。故事从一个人生命的终结开始，对当代知识分子的精神状况投注了深切的关怀。在小说中，当建设局局长邝天穷从天星大厦纵身一跃时，他短瞬的人生倒计时丈量出一段四十余年的人生时光，五十层的楼高则记录了他作为农民的儿子、建筑系高材生、政坛新贵的命运轨迹。
简介
马宇龙
（1971— ）
马宇龙（1971—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居甘肃平凉。著有诗集《大风过耳》，散文集《穿过血液的河流》《龙行江湖》，长篇小说《江河谣》《嫁果记》等。
【来源：现代快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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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等你很久 太阳下山我就走?等到太阳下山你就跟我走
时间缓冲着我的思绪，眼泪却再也没有流下来，我承认我放下你了。与其说七月是我最难的一个月，还不如说2019年是我最难的一年，七月你走了，2019年我的梦想也丢了，我曾经幻想过的种种只能留着脑海的储存间了，在锁子彭腾的一刹那间，你我从此就陌生了。我闺蜜说我就想不明白了你的感情路怎么就这么坎坷呢，我告诉她我也想不明白，可是我内心很清楚啊，我能被你选择，然后能被你落选，其实归根揭底就是我没有能力让你以后的生活更好。七月一号你联系我了，我对你态度不是很温柔。可能这个过程这段时间你在犹豫你在徘徊你想给自己最后一击，让你敲定，刚好我的态度这一击迎合了你。七月九号你给我发了视频我没有接到，我给你回复了微信，我的态度很温柔，我字里行间流露着对你的歉意，可是你告诉我说你只是喝多了，有点想我，让我不要介意。也许就是这个没有接到视频，也许就是你这句想我了，在我心里狠狠扎了一下，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回家了，在所以亲戚面前哭着说了你好多好的方面，我说我两在一起会很幸福的，当所有都已尘埃落定。我想告诉你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可是你告诉我我们回不去了，那一刻我还没有想到你已经有了她，我也没有想到那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你给我买了水说在路边凳子上坐会，你问了我以前你没有问的问题，其实现在想想你当时如果明明白白的告诉我真的比你隐瞒着我温暖多了，可是你终究是没有说实话。七月十五号我在某个社交品台里面发现了你的她，其实你根本不知道我该是多么卑微才愿意去找，那时候我很想给你打个电话问你可是我终究没有勇气，我害怕我听到不想听到的，我还害怕你不会接我电话。我闺蜜在底下评论了，说你咋换的这么快，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去跟她形容我的，后来你告诉我说她很理解也很温柔，嗯，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她给我闺蜜打了警告。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沉浸在悲伤之中，我去青海看了青海湖，我去北京青龙峡蹦极，我去了南京的大街，但是我很庆幸的是我没有因为这段失败而去喝一口酒，像我这么能喝酒的女孩子我居然没有想到去喝酒来消散我的不开心。这段时间里面我只要去一个地方你都会发短信让我注意安全，一个人长点心眼，我都没有回复，至始至终我们是两个生活里的人了，我要把你踢出我的生活了，你永远不让我安心，永远在提醒我不要忘记你，你太残忍了九月十一号晚上我眼看着你抖音的去找她了，可是在接近十二点的时候你给我发了短信你在我楼下，你告诉我说我是你最爱的人，我说你是渣男呢，我突然有点难过，因为感情情绪是每个人无法左右的事情，所以我原谅了你的短信，给你回复了句祝你幸福，关灯睡觉，我知道你在楼下看见我关灯的那一刻你就应该明白了我的态度。之后我们在没有了任何联系，其实是我逼迫你的，我告你说只要你联系我我就会把这些东西发给她，你可能听进去了，你以为我会这么做，可是你根本不知道我在怎么痛苦在怎么难受，我肯定不会这么做的，因为我想你幸福！今天早上走在路上的时候太阳很温暖，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你，如果你在我身边应该有多好，可是我没有流眼泪，我只是。